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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然中成为完整的人——评长篇小说《雾咒》

2020-05-15 09:12:04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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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善文

北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谜一样的存在。作家一也的长篇小说《雾咒》(中国工人出版社2019年12月出版),便讲述了发生在北极这个谜一样地方的有关人性拷问、净化与升华的故事。北斗考察站要赶在北冰洋大面积融冰前组建一支野外队,到北冰洋腹地开展科考。气象工程师娄书仪不惜动用一切关系,以达到“上冰”目的,因如意算盘落空,羞恼之下竟藏起加急气象卫星云图。以生物学家于大河为队长的科考队不知风云突变,按计划进入北冰洋后,先遭遇白毛风,又因浮冰大面积断裂,食品和仪器均打了水漂,科考队被困断冰,命悬一线。这时,一只被北斗站收养过的北极熊到陆岸传递了信息,才令科考队获救,北极熊却被猎手射杀……

这是一部反映北极考察和爱斯基摩人风情、生活的长篇小说,雾咒之下,险象环生。魔幻的、尚未全然向人类开启的北极,在一场雾咒中更显扑朔迷离、变幻莫测。在极地严酷的环境里,在性命攸关的生死抉择中,人与野兽都像玩具里预上的发条一样,按照大自然设定的内在逻辑,在凄美与荒诞中,展示着本性的美好与丑陋。

书中有一只名叫阿黄的狗,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无名岛上,因为饥饿,人们面临死亡的威胁,古里班古老爹经过痛苦的内心挣扎,嘴里反复地念叨:“人要紧,人要紧呐。”最终,他含泪舍弃了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爱犬阿黄,换取了人们生存的希望。

与阿黄一样令人难以忘却的,是曾经被于大河和爱斯基摩姑娘救过的北极熊萌萌。作者不惜笔墨描写了北极熊萌萌与人类交往的深情故事。萌萌是一只知恩图报的熊,被放归大自然后的多次救人之举,让人感念不已。特别是冰上考察队出发后,它一直尾随而来,在绝境中先是捕捉海豹送给队员,继而又领悟了于大河意图,冒着生命危险把求救项圈送上了陆地。然而,就是这样一只充满感恩之心的北极熊,却被一个醉酒的爱斯基摩猎手射杀。作者借书中站长高凌霄之口说道:“对地球上的问题,我们究竟知道了多少,又做了多少呢……物种为什么不断在减少?问题就出在人类本身,出在人类的贪婪、贪婪!人类要是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贪婪,别说物种,更别说萌萌,就是地球也迟早会被人类自己毁掉!”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即使在遥远的北极,即使一只熊,也是地球上不应被忽视的那一个。数次去过极地的一也,以他的小说审视人类的行为和命运,发出引人深思的警示和呐喊。

栩栩如生、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增添了作品的生动性和感染力。《雾咒》中精心刻画了个性鲜明、丰富饱满的人物形象,有效地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在科考群体中,中心人物白冬冬和于大河的高尚人格、纯洁爱情和勇于奉献牺牲的敬业精神,令人赞叹不已,具有强烈的精神感召力和穿透力。美国生物学家汤姆和爱斯基摩女孩尤尼塔,这对异国青年男女也同样善良、真诚、质朴、勇敢,他们身上独有的文化特质让人耳目一新。北斗站的高站长、卜书记,在事关科考大局的是非面前,竟一改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作风,坚持原则,敢于担当,被岁月磨平的棱角闪闪发光,体现了共产党人的初心和担当,展现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而卡尔路克的鲁莽和粗俗,娄书仪品行的低劣和龌龊,也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这些人物像磁铁般吸引读者一口气读下去。

作者曾四去北极,一去南极,见识了荒漠、寒冷、孤寂与纯洁。他说:“踏上洁白无垠的冰川雪原,再平庸的人也会成为一个思想家。”读罢《雾咒》,我们不仅可以获得心灵的滋养,更能透过自然在宁静中诉说的无言真理,抵达人与自然的共情:万物共存,紧密相连,只有在自然中,人才能成为完整的人。

来源:河北新闻网
责任编辑:孔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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