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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与人性的重新审视——评宁新路长篇小说《转世天狼》

2019-08-09 11:06:20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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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长篇小说《转世天狼》(东方出版社2019年7月出版)的写作,宁新路也完成了自我角色的剖白与苦涩的精神历程。当他回顾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仿佛刚从纠缠不清的梦境走出。他写《财政局长》时,可以闭上眼睛,游刃有余地行走在他熟悉的人物关系与故事线索中。而《转世天狼》,则以长焦置景,纵向叙述了一幕光怪陆离的传奇故事。

读罢《转世天狼》,笔者颇为敬佩作者的勇气,并试图体味他怎样历尽春夏秋冬的艰辛,甘于寂寞地创作这部著作。在lP小说盛行的时代,纯文学小说的出版发行令人尴尬,而作者摒弃自我利弊得失,逆潮文化市场,需要多少勇气?

笔者无意拿《财政局长》与《转世天狼》进行文学比对,作者从理想主义转为批判现实主义,这不仅是对自我文学理念的重铸,也是对生命与人性的重新审视。前者是当代社会的主流与正义,后者则直面构设一个特定年代的现实人生。这让人不由想起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荒野的呼唤》,与《转世天狼》不同的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是一条名叫巴克的狗,巴克原是家犬,在温饱无忧的家庭中耳濡目染,受到了所谓文明社会的教化。小说叙述了巴克被偷卖之后的各种遭遇,为了生存下去,它身上的原始兽性日益被唤醒,头脑和身体在险恶现实中逐渐改变,最终在生死搏杀中,成为群狼之首。而《转世天狼》中名为阿黄的这只狗,在人们眼里是不近人情的疯狗、恶狗,遭遇世人的唾弃。而在狗市相中阿黄的张鞋娃,恰恰是柴府的管家,被人们看作富贵人家的“看门狗”。与杰克·伦敦笔下的巴克不同,阿黄几乎是有灵性的,它没有社会属性,却异化于张鞋娃人性中的善良,它能聪慧地揣测主人内心深处的意图,它敢扑向日本军人,敢咬伤虎八手下的凶徒,它的善恶之分,其实就是张鞋娃濒临爆发或只能隐忍的内心写照。

《转世天狼》是一部具有新视角的探索性长篇小说。在万书雷同的套路化写作中,叛逆常规,锐意革新,独辟蹊径地开拓别人不曾开垦的土地,承担被无限嘲弄的风险,这不仅需要淡定和勇气,更需要一种情怀。作者以选择历史题材涉险,厘定那个久远的特殊年代,精致塑造了张鞋娃和一只狗的传奇。他们挣扎在社会底层,为了活着,成为富贵人家的守院奴。作者以不惜笔墨的生动画卷,道出魍魉世界的血泪情仇。张鞋娃有着善恶并存的人格特征,那只被称为阿黄的看门狗,在作者的笔下同他的主人一样变得命运坎坷,拟人化的描写几乎赋予它社会属性。作者着力刻画狗与主人的复杂生命现状,无论张鞋娃眼中的世界,还是阿黄眼中的世界,似乎有着等同的曲折坎坷,等同的喜怒哀乐。作者的写作摆脱了固有模式的束缚,选择既有所谓“边缘人”的自然主义特质,又有俗世奇人的生命意义。

《转世天狼》之所以读后令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书中与柴府有关的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悲剧色彩,那是小说既定的时代特征,也是作者深层意念的折射。读完这部小说,笔者无意为张鞋娃、小莲、柴大老爷、虎八、吕三等人以及阿黄寻找悲剧概念。杰克·伦敦让良犬巴克复辟了原始的野性,命运多舛的阿黄却在作者的笔下从原始的野性异化出对人的知遇之恩。作者或许在无意识中,完成了小说悲剧人格的建构,既演绎出西方后现代主义的文化思维,又相契相合地融入中国传统悲剧的色调。

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曾说过,只要在现实中存在着悲剧性,悲剧性就根本不是一种特殊的艺术现象。笔者深信作者在这部小说中体现的悲剧意识,是现实的悟化,是浑然天成的灵感,并非人为的主题先行。如同这部小说的人物命运,能够长久地活灵活现地生存在读者的记忆之中。而让读者不能释怀的,也正是张鞋娃与小莲的爱情悲剧,永远被凝固成无法解脱的悬念。(王世尧)

来源:河北新闻网
责任编辑:赵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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